【文轩】尽力呼吸
*是一个竹马竹马互相救赎的故事。
*带一点点马丁。
*bgm：岑宁儿-尽力呼吸
”宋亚轩，“他说。
”我抱到你了。我抱到你了。“
Y城的冬天总是很冷。宋亚轩窝在排练室的一隅戴着耳机听歌，周围的冷空气像保护罩一样将他包围得严丝合缝，是一方小小的天地。丁程鑫在一旁抱着吉他给马嘉祺发微信，耳廓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红 。
”阿程哥，我出去一下。“宋亚轩待在他身边只觉得气闷。
”去吧去吧。“丁程鑫眼睛没离开过屏幕，朝他挥了挥手。
宋亚轩撇了撇嘴，再也不想在这个有了男朋友忘了好弟弟的人旁边待下去，抬腿就要走。丁程鑫慌忙叫住他，”唉，等等啊你，耀文在外面等你呢。“最后一小句带上了一丝戏谑。
宋亚轩的背影僵硬了一瞬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刘耀文倚在学校车棚的栏杆上等他。高二的少年还在抽条，头发好像又短了一点，凌厉的眉眼看见宋亚轩之后收敛了许多。”上来。“他一把夺过宋亚轩的书包，拍拍自行车后座，宋亚轩乖顺地坐上去，风捎起少年的发端拂过宋亚轩的脸颊。十二月的风一点都不冷，他想。
”你们排练的怎么样？“刘耀文稍稍侧过头。宋亚轩撇了撇嘴：”天天被阿程哥秀，能好到哪儿去。“刘耀文一下子笑了出来:”你羡慕啊？我做你男朋友去秀他们咋样？“
宋亚轩心跳不置可否地漏了一拍。他抬头去看刘耀文，他带了一丝邪气的脸色丝毫未变。于是宋亚轩决定把这当成一个玩笑，像今年冬天的风一样轻柔又凛冽的玩笑。他没有回答，跳下车打开了自家的门，朝着刘耀文挥了挥手。刘耀文也挥了挥手作别，推着自行车去了对面的单元楼。
宋亚轩深吸一口气，轻轻合上门。”怎么这么晚才回来？又去你那个什么乐队排练了？“挽着头发的妇人端坐在沙发上，看样子是等待已久。”嗯。“宋亚轩瓮声瓮气地回答。
宋清茹叹了口气，”亚轩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，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？都快高考了你哪有这么多时间......“”好了，妈，先不说这个，我都知道的。先吃饭吧。“宋亚轩避重就轻，逃去厨房的背影有些仓促。”哦，对了。“女人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，似乎笼罩上了一层不光彩的雾霾，”你跟刘耀文，还是不要走得太近了。“
宋亚轩的身影定在了厨房门口。
”为什么？“
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显而易见的颤抖。宋清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：”刘耀文那小子成绩你是知道的吧，还天天旷课，到处惹事生非。我是为你好，你不是快高考了吗，别让这些影响你的成绩...“
”够了。“宋亚轩忍不住出声打断，”妈，刘耀文他很好。他会每天接我上下学，会在早上给我带一份我没来得及吃的早餐。他旷课打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。您能不能不要以爱的名义捆绑我？“
这次是宋清茹先住了嘴。”吃饭吧。“她说。
”宋亚轩，有人找！“这句话已然成为了刘耀文的代名词。但宋亚轩咬咬牙撇过头去，不敢看窗户外那匹小狼灼灼的眼神。太不正常了，他想。今天跑了好几个音，老师的问题也没能回答上来，脑子里全是...刘耀文。他眨眨眼睛，试图掩去那一抹酸涩。
连沉浸在甜蜜爱河里的丁程鑫都发现了他的不对，”怎么，一个月总有那几天？“他开玩笑似的说。宋亚轩勉强提了提嘴角，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。
”排练吧。“他说。”今天我要早点回家。“
宋亚轩不得已还是踏进了自行车棚。他以为那匹固执的小狼发小脾气走了，没想到前脚刚踏进车棚，后脚就被刘耀文拉住了手臂。
”为什么不理我？“
少年的眼眸黝黑发亮，里面的感情真挚又热忱，显而易见，烫得宋亚轩快要落下泪来。
”没。“
他这样回答。
我没有不理你，没有小心翼翼地喜欢过你。没有逃避。
刘耀文就这么看着宋亚轩的耳尖一点点变成红色，突然心情大好似的拍了拍自行车后座。
”上来吧。“
到离家门口有段距离的梧桐树下时，宋亚轩突然伸手扯着刘耀文的衣袖：”停，耀文儿。停下。“
自行车的链条发出一声刺耳的哀鸣。刘耀文转过头有些愠怒地盯着宋亚轩。
”小祖宗，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？“
宋亚轩嗫嚅了半天，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。
“你先停下吧。我自己走过去。”
宋亚轩不敢去看刘耀文的眼睛，下一秒就被拽了过去，抵在了梧桐树旁。
“宋亚轩，你到底在逃避些什么？”刘耀文的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愤怒，握住宋亚轩的手臂，力道大得生疼。他的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。
宋亚轩哪里见过刘耀文这副气到近乎发狂的样子。从小到大，他所见到的刘耀文都是霸道的，温柔的，带点小脾气的，就是一副完完全全的少年模样。唯一展现出暴戾的一面的，就是宋亚轩初二的时候。他待人温和，成绩又好的不行，收到的追捧自然不少。
但总有人想将他拉进浑水。
他当时正下了晚自习，端了杯奶茶正想去找刘耀文，几颗寒星正晃晃悠悠挂在将晚的天幕。一股强大的外力就突然把他拉进了学校的小巷，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努力眯着眼，终于记起了是初三最差的那班的几个小混混。
为首的红毛一脸“天大地大我最大”的吊样，抬起手挥了挥手上的弹簧刀，样子在宋亚轩看来特别智障。他似乎也意识到了宋亚轩鄙夷的眼光，一把揪起宋亚轩白净的衣领，在上面留下几抹污痕。
“你那眼神怎么回事？抢我女朋友还有理了？”
宋亚轩又努力地回想，几天前一个违反校规留着大波浪卷发的小太妹找上他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他表白。他当然毫不犹豫地礼貌拒绝了，并且善意地劝她把头发再整回去。然后那个小太妹哭得更厉害了，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，还是被其他两个女生劝走了。
原来是找了自己的男朋友来复仇啊。宋亚轩鄙夷的笑了笑。
红毛一瞬间瞪起眼睛，扬起手就要往宋亚轩脸上招呼。巴掌还没落下，就被人一脚踹翻在地。宋亚轩逆着光分辨出了，那是刘耀文。
“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被分在最差的那个班了。'
"都是一群傻逼玩意儿。”
刘耀文脸上的表情宋亚轩看不真切，但他周围的怒气刺得人冰凉，像是蓄势待发的小狮子，背着世间一切也要守护自己重要的东西。
事情最终以赶来的教导主任作为结尾。刘耀文的脸上还是挂了彩。夏天的傍晚依然是炎热的，风也温柔。
“疼不疼？”宋亚轩坐在自行车后座戳戳刘耀文脸上那道青紫的伤痕。刘耀文“嘶”了一声，嘴上却说着，“不疼。那群傻逼玩意儿，啥都不行，下手也这么轻。”
那时刘耀文的肩膀还过于瘦削，被薄薄的校服笼着，蒙着一层雾霭，却可以为宋亚轩挡下天地一样。
”别这样，“他说，”别这样，刘耀文。“
回忆来得太突然，这几天的委屈一下子冲得宋亚轩掉下了几颗眼泪。
刘耀文看得心疼，一下子就软了下来，松开抓住的手腕，把宋亚轩往自己怀里带。宋亚轩红着一双眼睛，抽抽噎噎说不出个所以然。刘耀文就轻声细语地哄他，直到宋亚轩吸了吸鼻子。
”耀文儿，我好奇怪啊最近。'
"我见不到你的时候会走神，会发呆。我看到你和别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点点酸。我看到你在奋不顾身地保护我的时候会颤动和喜欢。“
”刘耀文，这算不算喜欢？“
刘耀文环着宋亚轩的手臂松了松，将他完全暴露在冬天的空气中，许久未见动静。宋亚轩叹了一口气，努力阻止自己的眼泪再次滑落。
”我知道你觉得这样很恶心.，我们以后可以继续做朋.....“
话音未落，刘耀文就吻了上去。少年的吻技青涩又莽撞，像野狼一样横冲直撞，像是要夺回自己最重要的珍宝，舍不得放开。
刘耀文将头抵在宋亚轩的肩上，看向他的眼神温柔缱绻。
“看好了，宋亚轩。”
“这才叫喜欢。”
这就是一腔孤勇的，不遮遮掩掩，不东躲西藏的，专属于少年人的喜欢。
”宋亚轩，你知道吗，你就是一只蜗牛。你明明多么渴望有人敲开你的壳，分给你一点喜欢，可你就是不愿意出来。“
”不过没关系。我有很多时间，去一点点撬开你的壳，抱住你最柔软的内里，告诉你我到底有多么喜欢你。“
宋亚轩的眼眶一下子就又红了。恍惚间他觉得整个城市在下雨，冰凉的水汽占据和氤氲了他的整个肺叶，让他无法呼吸。而刘耀文细细密密的吻和细细密密的温柔渡给了他最后一点空气。好像在做梦，他想。
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一瞬间将宋亚轩拉回了现实，他抬头一看，呼吸一滞。
宋清茹垂着手站在梧桐树对面，地上塑料袋中的物品散落得狼藉。
接下来的几天里宋亚轩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，生怕宋清茹做出什么事情来。但宋清茹还是像往常一样，该做饭就做饭，该打扫就打扫，只字未提刘耀文和他的事情。这几天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却给了宋亚轩更大的不安。
宋亚轩本来想故技重施，乐队也不去了，尽量躲开刘耀文。但却在放学时被班长叫住。扎着马尾辫的的小姑娘朝窗外努了努嘴，宋亚轩便看到了刘耀文努力地探出头，可怜巴巴的眼神。宋亚轩心疼之余又不觉有些好笑，朝班长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之后便走了出去。
刘耀文看到他，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，拽着他胳膊就往外走，生怕他跑了似的。“今天我们走回去吧。”他小心翼翼地说。宋亚轩默默点头。
“阿姨没跟你说什么吗？”一出校门，刘耀文就迫不及待地问他，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担忧。宋亚轩呼出一口气，也带点疑惑：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她最近太正常了，让我觉得有点不正常......”
刘耀文并肩和宋亚轩走在一起，深冬的风入股的冰凉，刺得他打了一个寒战。他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，便伸手去拉宋亚轩的手。
“宋亚轩，”他说，“我们两个都爱彼此吗？”
宋亚轩呼吸又是一滞。喜欢太轻薄，爱太沉重。他没想到这匹小狼能够轻易把这个字眼说出来，也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个字眼，甚至也包括宋清茹。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。
”那你有什么事情，一定要告诉我啊。“
”你不要怕，我在呢。“
宋亚轩只觉得心里那座堡垒轰然坍塌。刘耀文的语气真挚得紧，差点又让他鼻子一酸。
”好。“他轻声说。
宋亚轩还是回了家，轻手轻脚地合上了门。宋清茹又端坐在沙发上等他，面前放了几个旅行箱。
”收拾一下东西吧。“她淡淡地开口，带着些欲盖弥彰的避重就轻，”我们要搬去T城。“
宋亚轩深吸一口气，竟一时说不出话来。无数的情绪在他脑海中翻涌。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如此的愤怒。他紧紧握住门把手，瘦弱的身躯剧烈地颤抖。
”妈。“他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。
”现在，趁我还叫你一声'妈'。“
”我从小到大，没有反抗过你，因为我知道，你一个人把我带大也不容易。我总是按照你的心意来做所有的事情，可是你知道我真正喜欢的，想要的是什么吗？“
宋清茹的脸色由难以置信变为愤怒，张了张嘴却想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。
”妈，我喜欢音乐，音乐是我的光，所以我坚持。同理，刘耀文也是。我喜欢，所以我坚持。你也许会觉得同性之间的爱很恶心，会受到很多的非议，会需要很大的勇气。但是因为他，我觉得我足够勇敢去面对这些。“
”因为我爱他。妈，我爱他。“
宋清茹“刷”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，那张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脸蛋此刻扭曲了起来，颤抖着指向门外：“你出去，宋亚轩，你给我出去。”
“我没有你这个儿子。“
宋亚轩吸了吸鼻子，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。
他一下楼就看到了刘耀文。他正在单元楼下转着，眼里是肉眼可见的焦急，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。宋亚轩无端地这么想。
刘耀文几乎是在看到宋亚轩那一刻就冲了上来，心疼地看着宋亚轩通红的眼睛，又不敢伸手去触碰。”你跟阿姨..坦白了？“他终于还是握住了宋亚轩的手，力道轻得像是怕把他碰碎了。宋亚轩默默点了点头。
"去我家吧。“他小心翼翼。宋亚轩却摇了摇头。
”不，她肯定会找到你家来。我不想...再把你卷进去了。“
刘耀文第一次恨自己这么笨口拙舌。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在宋亚轩单元楼下蹲守，就是怕他和他那掌控欲极强的妈妈之间出了什么事。现在看来，让这对母子互相理解才是头等大事。
刘耀文正要扶着宋亚轩的肩膀走下楼，宋清茹便追了下来。她看到刘耀文搭在宋亚轩肩上的手便瞪圆了一双杏眼，近乎疯狂地拉扯着宋亚轩，想把他扯回自己的身边，却被他抬手打掉。宋清茹没想到一向乖巧听话的儿子会将她拒绝到这种地步，一时呆愣在原地。
刘耀文叹了口气，将宋亚轩往自己身后拢了拢。
“阿姨。”他试探着开了口。
宋清茹红着一双眼睛瞪着他，但终究没忍心推开他。她从小看着这两个小孩长大，将刘耀文也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，太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孩了。
“阿姨，您也知道的，我从没体验过和父母吵架的感觉。阿姨，我能理解你的心情。但是，您真的了解您的儿子吗？”
“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中规中矩。宋亚轩喜欢音乐，初三的时候在校庆上弹过一次钢琴，唱过一首歌。他吃饭不喜欢西兰花，睡觉喜欢蹬被子。他喜欢大海，他说他喜欢樱桃的颜色，但却不喜欢太酸的东西。“
”他很喜欢撒娇，有点多愁善感，听着歌都会哭出来。他怕黑也怕光，他有点胆小，却很坚定。他总是为别人考虑但从来不顾自己的感受。”
“他是我的光。”
“阿姨，他是我的光。”刘耀文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被您认可，但我希望您能允许自己的儿子有爱与被爱的权利。他是一个很希望被爱的人。”
“阿姨，他真的很好。我希望他有一个很长很好的人生。”
宋清茹颤动着嘴唇，想要说什么却仿佛哽住了，握着栏杆的手摇摇欲坠。
她仿佛在宋亚轩的身上，看见了从前那个多么渴望爱，最后却被抛弃的自己。只不过刘耀文，要远远比宋亚轩的父亲勇敢得多。
“回家吧。”她的声音颤抖，”耀文也过来吧。“
宋亚轩穿着短袖，半趴在宿舍寝室的阳台上听着蝉鸣，又想起了在Y城的那个冬天。
他最后还是去了T城，不过不是宋清茹逼迫他去的。那天他和刘耀文跟宋清茹谈了将近三个小时，这位多愁善感的母亲才放心。可她让宋亚轩去T城的原因不只是因为这个。从宋亚轩出生起就没再管过他们母子俩的父亲终于良心发现，希望给宋亚轩提供更好的教育，建议他们迁往T城。
一切似乎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。在父亲的帮助下，宋亚轩很快就融入了新环境，更何况他本来就与人为善。许久未见的父亲觉得有愧于他，也对他很好，甚至送他去学了钢琴和声乐。
可在没个难以入眠的夜晚，宋亚轩还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故乡，那棵梧桐树，那幢单元楼，和刘耀文。异地恋总是辛苦的，刚搬进T城的时候刘耀文几乎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，语气总是腻腻歪歪的。可随着学业的不断加重，刘耀文几乎一周也腾不出时间打一个视频，每晚发来的语言也难掩疲惫，宋亚轩听得心疼，却又无能为力。
好想他啊。宋亚轩无端地这么想。
夏天到了，我想他，想见他。
突然打开的宿舍门中断了宋亚轩的思绪。张真源探头看了看他：”哟，今天这么文艺范儿呐？赏蝉呐？“
宋亚轩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他。张真源算是他第一个在T城认识的好友，弹得一手好吉他，听说也是从Y城搬过来的。
”欸，不闹了，说正事，“张真源一秒严肃，”今年的迎新晚会，你真不去啊？可惜了你那副好嗓子。“
宋亚轩撇了撇嘴：”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会儿书。你英语几级啊才？”
张真源只得悻悻地又走出宿舍门去摆弄他的那把宝贝吉他，临走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，转过头对着宋亚轩故弄玄虚：
“机会难得啊，或许会见到你想见的人啊。”
宋亚轩难得愣了愣，刚想开口问他，张真源却一扭身，出去了。
宋亚轩最后还是来到了校庆的观众席。张真源这家伙非要临时安排个节目让他唱两首，好在紧凑的节目安排拯救了他。
宋亚轩这样想着，却听到身旁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。
于是他抬头一看，正好对上一双黝黑的眼睛。
宋亚轩有那么一瞬感觉自己几乎不能呼吸。那是刘耀文。
他瘦了，也白了，唯一不变的是他身上永恒的少年气息，此刻正温柔地包裹着宋亚轩。他的长相变得很有侵略性，像是蓄势待发的狼王，但是对上宋亚轩的眼神后就化成了一滩水，他拿着话筒，一直凝视着宋亚轩，像是眼里只装得进他一人。
“学长学姐们好，我是大一新生，刘耀文。”他规规矩矩地做了个自我介绍。
“接下来这首歌，送给我的...我的男朋友。”
全场开始爆炸似的起哄，显然他们也注意到了刘耀文的视线，纷纷好奇地往宋亚轩这边看。
刘耀文才不管这些视线。他从来都不管那些视线。他的视线里只有宋亚轩，情感真挚，专一得让宋亚轩落下泪来。
钢琴的前奏响起，宋亚轩猛然记起，这是他那次在初三校庆上弹的。
刘耀文轻轻一笑，开口，
河流 山丘 水滴 冰冻
飞行 晚霞 勇气 时空
云游 海洋 狂风 身体
降临 呼吸 雷鸣 欢愉
天堂 恐惧 流逝 悲喜
名字 母亲 阴晴 分离
蓝天 回忆 爱情 清澄
宇宙 始终 未来 自由
太阳给予了我和你勇气
月亮安抚每颗受伤的心
它们为天底再次结出一片森林
火焰把一切送入了土里
时间在土地凝出了黄金
在日月风雪里 接受着自然的洗礼”
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“
宋亚轩捂着嘴，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。刘耀文这傻小子，把最后的”分离“改成了”爱情“。
泪眼朦胧间，他看见刘耀文合着众人的欢呼和祝福声，跳下表演台向他走来，眉宇间溢满温柔，轻轻吻过宋亚轩的眉睫。
”宋亚轩。“他说，”我抱到你了，我抱到你了。“
”我爱你，宋亚轩。Do you love me？”
宋亚轩将额头抵上他的小狼的肩膀，泣不成声地说，
“yes."
正如刘耀文所说，他这只蜗牛不必脱开自己的避风壳，因为他知道，不管多远，刘耀文都会奋不顾身地去追他，然后融化他最坚硬的外壳，拥抱他最柔软的内里。
是他让他尽力呼吸。
*小狼唱的这首歌是旅行团乐队的“轮廓”。
彩蛋
*.其实刘耀文和张真源很早就认识，正好张真源一家也搬去了T城，于是刘耀文用小猪佩奇请求他处处照顾宋亚轩。
zzy：草，狗情侣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。刘耀文你还拿个这么智障的玩意儿求我？？？？你什么时候才能忘了那只吹风机？？？